100次浏览 发布时间:2025-12-17 16:42:11
我为陆景珩挡下车祸,医生说我可能终身瘫痪时,他红着眼眶说要娶我。所有人都说,
我用一条腿换来了陆太太的位置,值了。只有我知道,在撞飞出去的那一秒,
我心里想的竟是:【真好,终于不欠你了。】后来,我坐着轮椅,
亲手为他策划了盛大的婚礼。新娘不是我。当他看到我空空如也的无名指,
和那份被原路退回的巨额补偿时,终于在我墓前彻底疯了。1.周安挽着陆景珩的手臂,
几乎是嵌在他身上,走进了书房。“珩哥,这就是你的书房吗?真气派。”她声音甜得发腻。
我正蹲在书架前,整理他昨晚弄乱的案卷。这里的一桌一椅,一灯一画,
都是我亲手为他设计的。“念笙姐也在呀,”周安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嘴角弯起,
“又在帮珩哥收拾?真是辛苦你了,勤劳的……”她顿了顿,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:“保姆。
”我指尖一顿,没抬头。陆景珩笑骂了一句:“别瞎说,念笙跟我一样,是学设计的。
”“是吗?”周安踱步到书桌前,目光落在那枚我常用的青玉笔洗上。
那是我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。“这玩意儿旧旧的,放这儿多碍眼呀。”她说着,
随手就拿了起来。“别动那个!”我猛地站起身。可能是我的反应**了她,
她手一滑——“哐当”清脆的一声。玉碎成了好几片,散落在名贵的地毯上。
时间静止了一秒。“啊!”周安先发制人,躲到陆景珩身后,带着哭腔,“珩哥,
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是念笙姐突然吼我,吓到我了……”陆景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他看向我,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责备:“沈念笙,一个笔洗而已,你至于吗?
”我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碎片,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,窒息感扑面而来。“至于吗?
”我重复着这三个字,声音发颤,“那是我妈……”“够了。”他不耐烦地打断我,
目光转向周安时,却柔和了下来,甚至带着点哄劝的意味,“吓到了?没事,碎碎平安。
”他搂住她的肩,轻轻拍着。然后,他的视线转回我身上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。
“给安安道个歉。”我猛地抬头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“什么?”“你刚才吓到她了。
”他语气平淡,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,“道个歉,这事就过去了。”周安在他身后,
对我露出了一个极淡的、胜利者的微笑。那一刻,我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。小巷里,
几个小混混围住我,是他陆景珩像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冲进来,为我打得头破血流。
他把瑟瑟发抖的我紧紧搂在怀里,少年的胸膛单薄却滚烫。他说:“笙笙别怕,有我在,
谁也不能欺负你。”声音犹在耳畔。可现在,欺负我的人,正被他护在怀里。
而他在逼我道歉。我看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,喉咙像是被无数碎玻璃堵住,
苦涩在口腔里蔓延。我输了。我慢慢低下头,避开他审视的目光,声音轻得像一缕烟。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周安立刻甜笑起来:“没关系呀,念笙姐,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。
”陆景珩似乎满意了,语气缓和了些:“好了,下次别这么毛躁了。走吧安安,
带你去吃新开的法餐。”他拥着她,从我身边走过。没有再看地上的碎片一眼。
书房里只剩下我。我缓缓蹲下身,指尖颤抖地去捡那些冰冷的碎玉。棱角划过指腹,
沁出血珠,我却感觉不到疼。眼泪砸在碎玉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原来,
年少时那把保护我的伞,如今伞尖对准了我,也能将我刺得遍体鳞伤。不知过了多久,
手机屏幕亮起。是陆景珩发来的消息。【她性子直,没有坏心眼,你别往心里去。
】【明天带你去吃你最爱的那家日料,给你赔罪。】我看着那两行字,忽然就笑了出来,
笑着笑着,眼泪流得更凶。看,他总是这样。打你一巴掌,再给你一颗甜枣。而我,
竟然就因为这一点点甜,在他身边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。夜很深了。我对着粘了半天,
却依旧布满裂痕的笔洗,轻声说:“妈,对不起……”也对自己说。沈念笙,你到底,
还在期待什么呢?2.急促的门**在深夜响起来。我打开门,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。
陆景珩整个人靠在门框上,领带歪斜,眼神涣散,像一头受伤的困兽。
“笙笙……”他喃喃叫着我的小名,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来。我下意识地接住他,
他滚烫的脸埋在我颈窝,呼吸灼人。“她要结婚了,”他声音沙哑,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脆弱,
“她说我给的,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……”是了,他的白月光初恋,今天嫁给了别人。
我费劲地把他扶到沙发上,他闭着眼,眉头紧锁,嘴里反复念着那个女人的名字。
心口像被针扎一样,细密的疼。看啊沈念笙,他连失态,都是为了别人。明明,我们的高中,
还不是这样的……高一的时候,我妈妈去世了。我哭得昏天黑地,晚上发烧到39度,
一个人在家昏睡。手机响了无数次,是他。我勉强接起,声音嘶哑。半小时后,
他风风火火地闯进来,额头都是汗。“沈念笙你吓死我了!”他一边骂,
一边手忙脚乱地给我倒水,找药,把退烧贴笨拙地按在我额头上。“生病不知道说吗?
要不是我打电话,你死家里都没人知道!”他语气很凶,动作却带着小心翼翼的笨拙。
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,烧得迷迷糊糊间,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。那个时候,我觉得,
我和他会相依为命,直到死去。……“沈念笙,快看!流星!
”十八岁的陆景珩在学校的顶楼,兴奋地指着划过夜空的亮光。夏夜的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,
眼睛亮得像装了整条银河。他猛地拉住我的手腕,力道很大,带着炽热的温度。“快许愿!
听说很灵!”我被他扯得踉跄,手腕处皮肤滚烫。慌忙间闭上眼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【愿,
岁岁年年,如今朝。】我睁开眼,发现他正看着我,嘴角噙着戏谑的笑。“许了什么愿?
是不是关于我的?”心跳漏了一拍,我慌乱地别开脸:“才不是!”他哈哈大笑,
用力揉了揉我的头发:“骗你的,看你吓的。走吧,带你去吃烧烤,瞧你瘦的!
”他自然地搭着我的肩,推着我往下走。顶楼的风和他掌心的温度,却在我心里记了好多年。
……六年前,是他第一次把女朋友正式介绍给我。“这是沈念笙,我最好的哥们儿!
”他搂着那个漂亮女孩,笑容灿烂。女孩打量着我,眼神带着审视,
随即甜甜一笑:“原来你就是念笙呀,景珩常提起你,说你特别会照顾人。”我扯了扯嘴角,
挤出一个笑。“喂,沈念笙,”陆景珩毫无察觉,笑着捶了一下我的肩膀,“发什么呆?
我女朋友漂亮吧?”心沉了下去。“嗯,很漂亮。”我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。“那当然!
”他得意洋洋,转而看向女友,语气是显而易见的宠溺,“她可是我的女朋友。”那一刻,
我清楚地知道,我许的愿,神明从未听见。……我拧了热毛巾,小心地替他擦脸。
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惊人。“别走,”他闭着眼,嗓音含混不清,“别离开我,
我只有你了,笙笙……”我整个人僵住,血液似乎都冲到了头顶。这是他第一次,
对我说这样的话。酒精放大了他的脆弱,也摧毁了我的理智。多年来积压的情感,
在这一刻冲破了所有堤防。“景珩……”我声音发抖,俯下身,轻轻吻上他的唇。很凉,
带着酒气的苦涩。像一个虔诚的信徒,终于胆大包天,亵渎了她唯一的神明。
唇上的触感一触即分。陆景珩猛地睁开了眼睛。那双迷离的醉眼里,先是茫然,然后是震惊,
最后沉淀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烦躁。他一把推开了我。力气很大,我猝不及防,
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。他坐起身,烦躁地扒了一下头发,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点上。
烟雾缭绕,隔在我们中间,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。“沈念笙,”他吐出一口烟圈,
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,“我们是朋友。”他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像冰锥,狠狠扎进我心里。
“最好的朋友。”“别把这点温暖,都作没了。”我坐在地上,仰头看着他,浑身冰冷,
连眼泪都忘了流。清晨的阳光刺破窗帘。陆景珩揉着太阳穴从沙发上坐起来,
看到坐在餐桌旁的我,愣了一下,随即露出一个毫无阴霾的、一如往常的笑容。“早啊,
笙笙!我昨天喝断片了,没发酒疯吧?”他神态自若,仿佛昨夜那个冰冷的拒绝,
只是一场我独自臆想的噩梦。他走过来,习惯性地揉了揉我的头发。“发什么呆呢?走啊,
傻站着干嘛?”他拿起外套,笑容干净又耀眼,“你上次不是说想看那部新上的电影?
再不走快迟到了。”我看着他。看着这个在我心里住了整整十年的人。看着他如此轻易地,
就把我人生中最鼓足勇气、最兵荒马乱的一页,轻描淡写地翻了过去。原来,
真的只是……朋友啊。我低下头,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“好,这就来。
”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。3.“下个月你生日,想要什么?”陆景珩一边打游戏,
头也不回地问。我正在帮他整理下周出差的行李,闻言手一顿。“什么都不要。”我轻声说,
“你那天,能空出来陪我就好。”他操作键盘的手停了,转过身,笑得一脸灿烂:“就这?
”他走过来,像摸小狗一样揉了揉我的头发:“行,那天天塌下来我都推掉,
就陪我们家笙笙。说吧,想去哪儿?吃什么?”“在家就好。”我低下头,
掩饰微微发烫的脸,“我做饭给你吃。”“成!”他答应得干脆利落,“保证准时到,
风雨无阻!”……桌上的菜,热了又凉,凉了又热。墙上的钟,指针慢吞吞地走过九点,
走向十点,最终在十二点重合。生日,过去了。我坐在一片黑暗里,
只有手机屏幕的光映在脸上。和他的聊天界面,停留在我下午发的那条:【菜都做好了,
你几点到?】没有回复。窗外由灯火通明变得万籁俱寂。我动了动僵硬的腿,拿起筷子,
夹了一口面前的糖醋排骨。凉的,腻的,明明是甜的东西,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苦涩。
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。凌晨一点多,门口终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。
他带着一身酒气和淡淡的香水味走了进来,看到坐在黑暗里的我,吓了一跳。“怎么不开灯?
坐这儿扮鬼呢?”他语气轻松,带着一丝疲惫。“你忘了。”我说。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。
他愣了一下,随即恍然大悟,脸上堆起惯有的、带着歉意的笑:“哎哟!你看我这脑子!
对不起对不起,笙笙,生日忘了!”他走过来,想拉我的手,被我躲开。“忙,太忙了。
”他揉着眉心,语气烦躁,“那个跨国并购案出了幺蛾子,全员加班,我连口水都没喝上,
手机都没电了……”他解释得合情合理,表情无懈可击。我看着他的眼睛,
试图找到一丝心虚的痕迹。没有。只有疲惫和被质问的不耐。“是吗?”我轻轻打断他,
“忙到,连一条消息,都没时间发吗?”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。“沈念笙,”他蹙起眉,
“你能不能体谅一下我?我不是只有你这一件事,我在外面拼死拼活,回来不是听你审问的!
”心,像被这句话狠狠戳了一下。不是只有我这一件事。原来,我数年如一日的等待和期盼,
在他眼里,只是“一件事”。一件无关紧要,可以随意遗忘,
甚至不配得到一个解释的……小事。我枯坐在床上,看着天际线缓缓升起的太阳。
听到他的出门的声音。麻木地起身,收拾昨天的残局。我把他昨天加班穿的西装送去干洗。
习惯性地检查口袋,指尖触碰到两张硬质的卡片。不是名片。掏出来,是两张音乐会票根。
日期,赫然是我生日那天。座位,VIP区,连号。演出的乐团,是他曾搂着某个前任,
在我面前嗤之以鼻的:“俗不可耐,也就哄哄外行。”票根上,
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甜腻的女士香水味。和我生日那晚,他身上的一模一样。那一刻,
世界寂静无声。所有的血液,仿佛瞬间冲上头顶,又猛地褪去,留下彻骨的冰寒。原来,
不是忙。不是手机没电。只是,陪别人去了他觉得“俗不可耐”的音乐会。
在他承诺“风雨无阻”的日子里。明明已经做了永远只当朋友的思想准备,为什么,
我的心还是会,这么痛呢?我到家的时候,他已经回来了。我捏着那两张轻飘飘的票根,
走到他面前。他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。“陆景珩。”我喊他。他睁开眼,
看到我手里的票根,眼神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,但很快被恼怒取代。“你翻我东西?
”他猛地坐直身体。“我生日那天,”我把票根举到他眼前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
“你说你在加班,说手机没电……”“沈念笙!”他厉声打断我,一把抢过票根揉成一团。
他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眼神里充满了被冒犯的愠怒:“不过是逢场作戏!
必要的应酬!你也当真?”“应酬?”我仰头看着他通红的眼睛,积压了整晚,不,
积压了整整多年的委屈和绝望,终于决堤。“什么样的应酬,需要在你承诺陪我的生日那天,
去音乐会,然后骗我说你在加班?”眼泪不争气地涌上来,我死死咬着嘴唇,
不让自己哭出声。“陆景珩,我等了你一天!从白天等到黑夜,菜热了又凉!
我甚至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!”我指着被他揉皱的票根,几乎是嘶吼出来:“结果你呢?
你在陪别的女人听音乐会!”他被我吼得怔住,随即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,更加暴怒。
“是!我就是去听音乐会了!怎么样?”他口不择言,脸上是破罐破摔的狰狞。
“她就是比你有情趣!就是比你懂我!跟她在一起我至少不用时时刻刻哄着你,
不用背负你这份沉重的期待!”他喘着粗气,每一个字都砸在了我的心上:“沈念笙,
你知不知道,你这份把自己摆在受害者位置的样子,真的很让人窒息!”我看着他,
看着这个我爱了十年的人。看着他因为另一个女人,对我露出如此丑陋的嘴脸。世界,
在一瞬间,开始崩塌了。4.胃部传来的绞痛,像有只手在里面狠狠拧搅。我趴在办公桌上,
额头渗出冷汗。电脑屏幕上,“星耀集团展厅设计方案”的字样模糊不清。已经连续一周,
吃不下,睡不着。脑子里反复回响的,全是陆景珩那句——“沈念笙,你这副样子,
真让人窒息。”“念笙,你没事吧?”同事小林担忧地递过温水,“你脸色好差。
”我勉强挤出一个笑,接过水杯的手却在发抖。“没事,可能有点低血糖。”我不能倒下。
这个项目,是我熬了无数个夜,推翻十几稿才争取到的机会。这是我向自己证明,我沈念笙,
除了陆景珩,还有别的价值。“下面,有请‘拾光设计’的设计师沈念笙,阐述方案。
”我深吸一口气,站起身,走向会议室前方的演讲台。胃部的绞痛突然加剧,眼前猛地一黑,
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的衬衫。我扶住讲台,稳住身形,努力聚焦,看向下面的客户。
星耀集团的负责人微微蹙眉。“我们星耀的品牌理念,是‘永恒与纯净’……”我开口,
声音带着自己都听不下去的虚弱和沙哑。台下的人开始交头接耳。“沈设计师,
你的状态似乎不太好?”负责人打断我。“我……”我刚想解释,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。
世界天旋地转。我控制不住地弯腰,干呕起来,什么也吐不出,只有灼烧喉咙的酸水。
会议室里一片死寂。所有目光,惊诧的,担心的,更多的是不满和质疑,
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。我亲手搭建的专业可靠的形象,在这一刻,伴随着我身体的失控,
轰然倒塌。“抱歉,我……”我试图站直,却浑身脱力,狼狈地撑在讲台上,像个小丑。
项目负责人面无表情地合上文件夹。“沈设计师,身体要紧。今天的汇报,就先到这里吧。
”……消毒水的味道刺鼻。“急性胃炎,伴随眩晕症发作。”医生看着化验单,语气严肃,
“长期精神压力过大,饮食作息极度不规律导致的。年轻人,不要仗着身体好就硬扛。
”我躺在惨白的病床上,手背上打着点滴。手机震动了一下。屏幕亮起。陆景珩的名字,
像一道催命符。【我喝多了,来接我。】【老地方。】看着那行理所当然的命令,
我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。笑得眼泪都涌了出来。看啊,沈念笙。在你最狼狈,最痛苦,
连站立都做不到的时候。在你为之奋斗的职业尊严,
因为你维系这段感情而耗尽的精力彻底崩塌的时候。他想的,依然只是让你去接他。
我的存在,对他而言,究竟算什么?一个永远在线,永不故障的……机器吗?够了。
真的够了。这几年的爱意,像一场漫长而奢靡的燃烧,终于烧干了我最后一丝热量。
我抬起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,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,微微颤抖。然后,落下。
长按那个我设置了特殊提示音的号码。【删除联系人】【确认】指尖轻点。
那个在我通讯录里霸占了十年顶置位置的名字,消失了。接着,是微信,**,
微博……所有能联系到他的方式。一个一个,亲手删除。像剔除一道腐烂已久的伤口。痛,
但更多的是麻木。最后,我艰难地侧过身,拉开床头柜的抽屉,取出里面的SIM卡。
那是用了快十年的号码,里面存满了我和他所有的回忆。我撑着虚弱的身体,走到病房窗边。
楼下,医院的垃圾处理站静静立在那里。我松开手。那张小小的卡片,
划出一道微不足道的弧线,坠入深深的、黑暗的垃圾桶里。无声无息。5.第一个星期,
世界清静得可怕。没有深夜醉酒的来电,没有理所当然的吩咐,没有忽冷忽热的关心。
我甚至开始习惯,甚至开始享受这种不再为另一个人牵动情绪的生活。……三个月的时间,
足以让一座城市换季,也足以让一颗心彻底荒芜。我在城郊租了个小公寓,
白天拼命接单画图,晚上就把手机关机,隔绝所有与他可能有关的世界。胃还是会偶尔抽痛,
像在提醒我那场狼狈的崩塌。也好,疼着,才能记得更清楚。直到父亲的体检报告,
像一纸判决书,将我拉回冰冷的现实。“念笙,你爸的情况……不太好。
”继母的电话在深夜打来,声音带着哭腔,“医生说,必须尽快做那个搭桥手术,不然,
风险很大。”我捏着电话,指节泛白。“要多少?”对面报出一个数字。像一块巨石,
轰然砸在我心上。我所有的积蓄,加上预支的薪水,也还差一大截。我开始疯狂地找**,
接私活,甚至联系了不太想接触的学长,询问他工作室是否需要画图民工。杯水车薪。这天,
我从医院出来,拿着父亲的检查报告,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,只觉得浑身发冷。阳光刺眼,
我却像站在寒冬的冰窟里。“沈念笙!”一个沙哑、熟悉到刻入骨髓的声音,在不远处响起。
我身体一僵,没有回头,加快了脚步。“念笙!别走!”脚步声急促地追上来,
一只滚烫的手猛地抓住我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。我被迫停下,转过身。
陆景珩站在我面前。我几乎认不出他。胡子拉碴,眼窝深陷,西装皱巴巴的,
浑身散发着浓重的烟味和颓败的气息。那双总是盛满漫不经心或恼怒的眼睛,此刻布满血丝,
死死地盯着我。“为什么?”他声音抖得厉害,“为什么删了我?为什么躲着我?
我这三个月,我……”他语无伦次,红着眼眶,像个迷路的孩子。我静静地看着他,
心里泛不起一丝波澜。“放开。”我说。“我不放!”他低吼,把我往他怀里拽,“沈念笙,
我错了!我知道错了!”他力气大得惊人,我挣脱不开。“我不该失约!不该说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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